2010年7月31日星期六

力與美

看完《喪鐘為誰而鳴》。
「人可以毀滅,卻不可以被打敗。」這句是《老人與海》的。
五六百頁的精神力量,多麼強壯。神經脆弱如我,大概會越覺得它神聖。
相比起這本「巨著」,海明威的短篇就像個別的筋肉,所累積爆發的力與美。

2010年7月30日星期五

“”

word的取代功能時靈時不靈,要靈時不靈,試了無數次,最終還是要難為我徒手把二三百個「「」換成「“」,把二三百個「」」換成「”」。「與“,」與”,眼花又頭痛,兼且手指痛。
平時看簡體字也不覺得簡化字醜陋,但當我看到一萬二千二百二十六個繁體字好地地冚辦爛轉成一萬二千二百二十六個簡化字,我突然自己篇文章樣衰了不少。
原諒我歧視,因為我真的花了很多時間和指力糾纏在無聊的標點格式之上。「+“%」”#"$”&%」

2010年7月29日星期四

des pas sur la neige



素來喜歡聽簡淨輕盈的鋼琴,多於繁富跌宕的管弦。因此我愛聽德布西的《書之序曲》,多於他的《大海》,就是很自然的事。
在《書之序曲》中,除了《棕髮女孩》,最愛就是《雪地上的足印》("Des pas sur la neige")。而我總忘記它的名字,而只記起「雪」,一片白色的飄雪,或雪地。
令人想起冬天的情景,令人想起雪泥鴻爪、各自東西一類的事情,也令人想到死。
然而這死並不沉重,也不抑鬱。它不過是一些匆忙的人或滯留的人在雪地留下的足印,終於被飄雪紛紛所抹平。它不過是一種秒速,緩慢又從不間斷無從追跡。它不過是濕漉漉的黑色枝條,等待著明亮的夜的來臨。(龐德的詩,「人群中這些面孔幽靈一般顯現,濕漉漉的黑色枝條上的許多花瓣。)
它不過是一種覆蓋。寥落的琴音,一個一個流逝,又一個一個地圍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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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說《agora》,其配樂作曲家Dario Marianelli,原來也寫過《atonement》的配樂。
又是另一齣喜歡的電影,配樂比《agora》的更精采。打字聲不過是一些漂亮的裝飾,《elegy for dunkirk》一曲才是戲肉,名副其實的輓歌(elegy),哀悼情愛在戰爭中不能承受的殤。而電影中那一幕所包含的創痛,又和《agora》裡凝望歷史,悲憫嘆息的角度異曲同工。
想起那時──兩年半前的聖誕前夕,自己也已走到分手的邊緣,獨自去看電影,看完走出電影院,一陣陰風。這齣電影,這首音樂,可算是非常應景。

2010年7月28日星期三

agora


看完《agora》,才從字幕得知它是《情流心海》導演Alejandro Amenábar的作品。如果說《情》是生命的波瀾,那麼《agora》則是歷史的壯闊。《情》讓我們感到生命之海,超越死亡,無邊無際,《agora》卻讓我們覺得,我們不過是地球上一塊隨著時代的沙塵暴隨風滾盪的小石頭。
壯闊有大美,也有大醜大惡。當被壓迫者以弱勢自居並擁有了權位,當唯一的真理假借著血腥味橫行,當宣道者宣讀著別人的惡夢,當我們的愚昧重重地擊中我們自己引以為傲的智慧的額頭,並湧出救贖的血。
只一段歷史,但讀出多少段觸目驚心的歷史,只一條性命,但哀悼了多少瑰麗莫測的生命,只一種執著,但照見了多少默默燃燒的執著。
只要爭議性一直存在,真正的教訓便永遠存在。
那個橢圓形,不就是我們的眼睛?給你上帝的視角有何用,如果你不懂反身自省。

接受

也許我已慢慢分不清
面對與逃遁
奮戰到底與棄械投降
到底有什麼分別。

接受一切。
包括接受的謬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