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喪鐘為誰而鳴》。
「人可以毀滅,卻不可以被打敗。」這句是《老人與海》的。
五六百頁的精神力量,多麼強壯。神經脆弱如我,大概會越覺得它神聖。
相比起這本「巨著」,海明威的短篇就像個別的筋肉,所累積爆發的力與美。
2010年7月30日星期五
2010年7月29日星期四
des pas sur la neige
素來喜歡聽簡淨輕盈的鋼琴,多於繁富跌宕的管弦。因此我愛聽德布西的《書之序曲》,多於他的《大海》,就是很自然的事。
在《書之序曲》中,除了《棕髮女孩》,最愛就是《雪地上的足印》("Des pas sur la neige")。而我總忘記它的名字,而只記起「雪」,一片白色的飄雪,或雪地。
令人想起冬天的情景,令人想起雪泥鴻爪、各自東西一類的事情,也令人想到死。
然而這死並不沉重,也不抑鬱。它不過是一些匆忙的人或滯留的人在雪地留下的足印,終於被飄雪紛紛所抹平。它不過是一種秒速,緩慢又從不間斷無從追跡。它不過是濕漉漉的黑色枝條,等待著明亮的夜的來臨。(龐德的詩,「人群中這些面孔幽靈一般顯現,濕漉漉的黑色枝條上的許多花瓣。)
它不過是一種覆蓋。寥落的琴音,一個一個流逝,又一個一個地圍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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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說《agora》,其配樂作曲家Dario Marianelli,原來也寫過《atonement》的配樂。
又是另一齣喜歡的電影,配樂比《agora》的更精采。打字聲不過是一些漂亮的裝飾,《elegy for dunkirk》一曲才是戲肉,名副其實的輓歌(elegy),哀悼情愛在戰爭中不能承受的殤。而電影中那一幕所包含的創痛,又和《agora》裡凝望歷史,悲憫嘆息的角度異曲同工。
想起那時──兩年半前的聖誕前夕,自己也已走到分手的邊緣,獨自去看電影,看完走出電影院,一陣陰風。這齣電影,這首音樂,可算是非常應景。
2010年7月28日星期三
agora
看完《agora》,才從字幕得知它是《情流心海》導演Alejandro Amenábar的作品。如果說《情》是生命的波瀾,那麼《agora》則是歷史的壯闊。《情》讓我們感到生命之海,超越死亡,無邊無際,《agora》卻讓我們覺得,我們不過是地球上一塊隨著時代的沙塵暴隨風滾盪的小石頭。
壯闊有大美,也有大醜大惡。當被壓迫者以弱勢自居並擁有了權位,當唯一的真理假借著血腥味橫行,當宣道者宣讀著別人的惡夢,當我們的愚昧重重地擊中我們自己引以為傲的智慧的額頭,並湧出救贖的血。
只一段歷史,但讀出多少段觸目驚心的歷史,只一條性命,但哀悼了多少瑰麗莫測的生命,只一種執著,但照見了多少默默燃燒的執著。
只要爭議性一直存在,真正的教訓便永遠存在。
那個橢圓形,不就是我們的眼睛?給你上帝的視角有何用,如果你不懂反身自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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