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1月4日星期五

無限上網時代終結事後感+風涼話

相信各位都同意我們已進入了快感的時代,而我就是快感的象徵:在連環反射的組合釘裝工作中,我差不多變成了一部釘書機,但就在迅速蔓延的金屬冷擴散全身之際,我做完了,我出奇遲鈍地將最後一份文件拼好,提起,放進釘書機的狹窄虛位中,對準,壓下,然後聽到一把聲音,拒絕也好,嘆息也好,就像剛剛開始播放錄音便卡住了的感覺,對,是舌頭卡住了的感覺,我的舌頭最先從金屬冷掙脫出來,卻隨即陷入了這種尷尬的境地,總之,完了,無限的快感以一個慢鏡作結,我還剩下什麼呢?在悵然若失地步出室外的時候,我的頭髮,突然從擴張的毛孔裡蹦出來,我全身的感官都在剎那間集中到頭顱,每一根髮絲都是這場慢鏡感官洗禮的主角,金屬冷的固體敗走褪去,換成流體溢盪,披散,起伏,我瞬即沒入其中,幾乎觸摸得到(那時我全身都是神經末梢)所有湧動奔瀉的潛流,對了,我正身處波羅的海,波浪的海,有一首詩,是這樣的,防風林 外邊 還有防風林 外邊 還有防風林的 外邊 還有 然而海 以及波的羅列 然而海 以及波的羅列 然而海 以及波的羅列,作者忘了,現在它的作者就是我,我就是詩,我的我快要羅列出來了,我是排隊的浪接浪,我是無盡的釘書釘,卡察。

相信各位都同意我們已進入了快感的時代,而我就是快感的象徵。

2011年10月30日星期日

近觀

諷刺二字又怎麼足以形容,當我一天前才對學生和制度本身感到無力,今天卻在三個白痴面前笑逐顏開。而這齣戲之所以好看,卻正因為它就像當中那個湖那樣美得遠離現實,那樣懂得慰解人心,鼓勵一些無力的人,於焉形成雙重諷刺。但我畢竟在看戲時躁動過,心甘情願,並不以可恥的方式,當我們被「那些」複製的回憶感動得如此輕易,當我們都成為甘之如飴地懷別人的舊的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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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地感到,一個在生的作家出語錄,代表著他已無話可說了,而無話可說的原因又不外乎兩個,一是那作家死了,二是他作為作家的生命已經完了。那對出版商、作家自己以至讀者,都未嘗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