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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薈城集合,早到了,一個人坐著看噴水表演和絡繹不絕的遊客。
東薈城集合,早到了,一個人坐著看噴水表演和絡繹不絕的遊客。
和peter在商場逛逛,沒有購物意欲,等到小章也來了,便到大食代午飯,吃了一客不太好的潮州打冷。
在taste搜購燒烤物資,因為只有三個人,份量有限,為免浪費,每買一種都很謹慎。不過放心,總會有些東西忘了買。
一抽二袋上巴士,坐最後一排,顛簸不堪,但全程仍然精神奕奕。
再來大澳,好像只是隔天重臨,印象仍非常新鮮。小食的香味,步伐的緩慢。peter帶我們到他的祖屋,75號,是毫不起眼的雙層鐵皮小樓,踏進門內卻是另一個世界。結實深沉的木板外牆,牆上可用的空間都幾乎擺滿貼滿黑白或微黃褪色的舊相,毛筆勾勒或金漆紅底的祝頌紙條,室內摺疊的桌子和椅子,以及其他在時間之流中堆積起來的舊物,在光管的撫觸或無光的黯淡中睡眠,亂中有序地鋪陳著零落的歲月。一道看似脆弱卻堅實的木梯,連接的是一個四面窗戶的空間,光在遊移浮動,支勒的木聲和細碎的人語靜靜傳遞而且彷彿得到保存。那個巨型收音機不能用了,那張床放滿雜物了,那扇窗的雕花玻璃惹盡塵埃,便顯出另一種乾淨。不少垂懸的小鏡子,每次看見我們都像在提醒,我們並不屬於這裡。
時間尚早,到楊侯古廟那裡的石灘看看海。一個小小的海灣,風浪的聲勢也挺浩大,難得在嶙峋巨石上扮演意氣風發的姿態。除了壯闊的海,我也愛微小的貝殼和石,石多是磨沙質地的擁有深緻紋理的橙紅岩石,不知是不是花岡岩,貝殼不算漂亮,但即使是小小的破裂的也有自己的旋渦,喜歡第一個拾到的,殼的一端竟有一小孔,輕輕吹氣便能發出澌澌回聲,配合不同指法更有高低變化。
吹風吹得有點暈眩,退回市區閒逛,再嚐黃花魚春,新嚐魚乾,好吃好吃。另外,我終於抵不住雞泡魚的傻笑了。
一心看二零零八年最後的日落,但日落竟不在正西而在西北,山阻路遙,加之以天陰,吹脹。
回屋準備一會,五時半便抵達附近的燒烤場。場中三個爐,對著河岸也對著山和風,四野無人,間中只有零星遊人和老人踱過。我們買了新式炭球,起火很快,但散發的味道好像有點化學成份,怪怪的。食物方面,我們有黑椒牛丸魚蛋墨魚丸芝士丸龍蝦丸魚腐,有雞翼,有雞扒,有漢堡扒,有麵包,有三文魚,還有蕃茄仔和無核紅提,每種份量不多但總算豐富。芝士丸很好吃可惜為數不多,金黃的雞扒夾著烘脆了的面包滋味也一流,最驚喜的應該算是錫紙焗三文魚,油水充足,鮮滑完全保留,一口一回味。不過,隨著夜漸深,風漸急,等待食物烤熟和換炭時有種凜冽卻是另一種回味。有些時候,我們覺得世上好像就只剩下這三個人,空洞的笑語在廣漠的黑暗中飄散,而燒烤不知從何時開始也變成了取暖。
吃飽身不暖,躲回屋中。用飯煲煲水洗澡,沒有花灑沒有浴缸,嚴格來說,那空間也不算浴室,而所謂洗澡,就是單單用大水杯把膠桶中的熱水淋在身上,略加沖刷而已。縫不牢的木牆隱隱透出一絲寒意,在瞬間流失的煙霧中呼吸溫暖的空氣,舒適實在得來不易。
沒有人群,沒有煙火,沒有倒數,整個大澳黑漆漆靜悄悄。在電話中聽到你的聲音,更覺珍惜。瑟縮屋外一角,不敢高聲張揚的新年快樂。願望如此簡單。
兩時半,醒了,思前想後,更清醒,索性不睡了,溜到下層聽歌看書玩自拍。自拍了一段時間才轉復古mode,更興奮,難得如此古色古香的場景如此寂靜孤獨的時刻。自己確是自己最好的model。哈哈~
最「精彩」的節目來了,就是看二零零九年第一個日出。缺乏資料搜集,不知最佳時間不知最佳位置,盲摸摸走到昨天的石灘等待。寒風比白晝時急勁了不知多少倍,身上的衣物又單薄了多少層,我們未等到天空有任何一絲光明基本上已被打敗,退到稍稍不那麼當風的地方,用僵硬的嘴唇說一些單詞溝通,用疲累的手玩一枝長竹當暖身,看一些堅強的老人家來來往往,度過茫茫的一個半小時,終於看到光,在東方的天空泛溢出來,抱歉,還是山阻路遙,看不見太陽,但雲彩漸明天空漸暖的景況還是美麗的,叫人感動的。清晨的天空格外澄澈,陽光真可愛。
回屋前先吃個早餐,叉燒蛋面,熱咖啡,幸福應該就是這樣。
昨天逛過下午和晚上的大澳,早餐後再逛清晨的大澳,很多店鋪未開,但上了年紀的居民都已紛紛出來活動,陽光和煦,令人格外覺得這個地方生氣勃勃。
回去了回去了,不算依依不捨但一定難忘至深,記住那種寒,在往東涌的車上沐浴在陽光中睡了一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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