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9月13日星期日

他說,這裡有一條路,給你。
他真的是為你好的。他的動機無容置疑是善的。沒有任何行為有更純正而且全心為你好的動機的了。
可悲的是,可憐又可憫的是,他所給你的路必然只有一條,這條路也必然是這個社會肯定或指定的。
可歌可泣的親情最終也要被社會建制和商業機制所詮釋。我不禁對眼前那一副隨著歲月累積增長了仁慈減退了嚴肅的臉同情起來。
我的有生以來的順從大概源於這種了解。這種了解將會隨著歲月累積而增長了慈悲減退了仇恨。我彷彿越來越熟悉他,代價是我離他越來越遠了。
正是因為他們統統都是為你好的,他們給你的路才只會有一條。
某程度上,對自己不好的,其實從來就只有自己一個。
既然慢慢懂得了,我也許也需要學會對自己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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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見康x信貸快遞。今次還找來小孩,合成一家人。小孩在父母為錢煩惱時嚷離家出走,借錢就錫晒你。
是的,精心設計的戲碼,在最後一句露出馬腳。借貸消費享樂、先洗未來錢的人易呃易哄,既相信易借易還,又相信無後顧之憂。他們和小孩有什麼分別?
關於廣告自打嘴巴的例子還有,暫時忘了,記起再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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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看了舞台劇《紅玫瑰白玫瑰》,改編自我最喜歡的張愛玲名篇之一。這次改編的創造性之強,令人得到重溫張愛玲式名句的快感以外,一種盡情遊歷只在張愛玲小說才存在的,精緻而輕佻、情感而道德的半中國半殖民世界的恣意。簡而言之,這齣劇並不單單志在搬演,也不僅志在搬演一篇小說,而是攝取隱藏在張愛玲冷峻筆墨背後種種騷動衝突的營養,然後將其精華從原來的語境中釋放出來,卻又帶著原本的營養標籤和基因密碼,讓個體孤獨封閉的自責自慰自傷變成直接、熱情、奔放的對話甚至角力交纏。正如黃生在場刊中的評論所說,小說中原有的沉重的悲劇性減弱了,此劇的演繹是輕盈的從容的甚至是密鑼緊鼓的。但它又沒有變成喜劇,雖然有笑位。它只是多了喜劇感。它呈現了小說所沒有直接告訴我們的另一種質地:人心思變的當下。小說的沉重來自人,無論怎樣回顧,也得迎來轟轟衝來輾碎自己的未來的火車,可此劇就讓回顧合理化,過去甚至活現於當下,與當下並置,未來也變得可以嘲諷和懷念。雖然路還是只有一條,選擇還得做,振保始終做回好人,但小說的壓力已轉化為活力,被動的扮演已挪移為主動的詮釋,男女情愛、生活、這篇小說以至張愛玲,都可以是文本。也許只有戲劇這種形式或方式才能解放小說中的潛能,讓直線的、走向終末的焦慮變成自嘲。當然,當年張愛玲小說中的最後一筆已是最冷最俊的一著,此劇卻反其道而為,以這一絕筆為起點,為振保的取捨判個無期徒刑,也讓另一個振保可以無窮上訴。人生嚮往安定,也熱衷變化,自決前永遠自由,此劇正抓住了這關節,演得痛快淋漓。回到開初所說此劇並不志在搬演,其實它也有搬演的野心,只是它最後真正搬演了的,是酷似張愛玲的筆觸,或更準確一點,投射著公寓陽台上、太陽底下無新事的目光。在慈悲而帶嘲的視野和距離之中,一切人都分飾著二角,或猶爭吵不休,或已選擇了其中一個角色一個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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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看了高達的《中國女》,好癲。
當今有哪多少導演可以真正把電影當作一種批判或評論的媒介。
高達做得徹底,有勇氣、有技巧,也有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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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了swing的《武當》,好可愛好唯美的封套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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