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悼不是一種狀態;它是一條信息,一紙通知,一項規定,一段必須被告知的新聞,一天廿四小時的廣播。
我們在默哀。看不到的迅雷在默哀,下不到的資源在默哀。侵權者在默哀,盜版在默哀。「盈盈」「樂樂」在默哀,「平平」「安安」在默哀。我們在默哀,默哀在我們。
我們被濃重的淒苦所包圍,我們被揪心的悲痛操控,我們被突如其來的哀思活埋。我們從未試過如此團結一致,如此上下一心地踩在同一片亂葬崗上仰天嘆息。我們從未試過如此和諧,諧和從未試過如此我們。
然後廿四小時過去,一場大雨。哀悼又變回淤泥中死城裡屹立的危樓,人去樓空,雨聲從未如此清澈,如此刺耳。
我們沉默起來,原來真的可以這樣早有預謀。問題並非出於儀式本身,而是儀式的施行者及其內冷外熱,倒行逆施。
有一種哀悼,它不能表述自己,它只能被表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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